看,你的母親!

2013 五月 9日, 星期四 15:06

作者:殷穎

經文:又對那門徒說:「看,你的母親!」從此,那門徒就接她到自己家去了。( 約翰福音19:27)

耶穌在十字架上最後的七句遺言中,有一句是關於祂母親的。祂在最痛苦的受刑中,仍然十分掛念生母,為她安排約翰來奉養,可謂至孝。基督教是一個非常注重孝道的宗教;十誡中惟一帶有應许的誡命,就是第五誡的「當孝敬父母」。

耶穌在十字架上對約翰說:「看,你的母親!」耶穌的母親馬利亞在她兒子臨終受刑的十字架旁邊,傷慟欲絕,正如西面曾經告訴過她的:「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路加福音2:35),這是人間的慘劇。難怪有很多宗教畫家,都用戰慄的筆畫下了馬利亞在十字架下哀慟逾恆的景象。在各各他的一幕,我們凝視的焦點是十字架上的耶穌,鮮少注意祂的母親馬利亞,但主卻提醒我們:「看,你的母親!」而當我們看馬利亞的時候,所看到的總是她悲苦的畫像,極少看到她歡愉的面龐。是的,馬利亞的人生的確淒苦多於歡笑。她所背負的是一個歷史上最沉重的擔子,付上了無比的代價。

馬利亞本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少女,「少女情懷總是詩」;但「不幸」天將降大任於斯女。當天使向馬利亞宣告這個天大的「喜訊」:「蒙大恩的女子,我問你安,主和你同在了。」(路加福音1:28)上帝創世以來要完成的救恩,竟選定了馬利亞來做最重要的參與,這的確是大恩;參與救世之造化,被千秋萬世景仰為聖母,是女人無比的榮寵,然而這都是身後事。她如詩的少女時代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的災難;她的愛情差點破滅,未婚夫約瑟不了解真相時,一度打算解除婚約;街坊鄰居更是指指點點,使她長時間甚至終生蒙羞。耶穌傳道時,人們諷刺耶穌說:「我們不是從淫亂生的。」(約翰福音8:41)她與約瑟的婚事雖因天使的解釋而倖得保全,卻旅程艱辛,在冷濕的馬槽匆匆臨盆,生下了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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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而來的是希律王的追殺,舉家倉皇逃往埃及,度過一段痛苦的流亡歲月。等到他們回到拿撒勒定居的時候,耶穌正值成長的孩提時代,而撫養一個神童,對馬利亞來說,應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難題;耶穌的许多言語行為都是她無法了解的,難以溝通的,只能「存在心」。馬利亞自懷了耶穌以後,即開始一連串的災難,直到眼睜睜看著她的兒子被驅赴刑場,處以極刑,心如利刀刺透。約翰雖在馬利亞晚年代主盡孝,想來也是極平凡的生活,無能補償她的奉獻犧牲之萬一。

米開朗基羅所雕刻的「哀傷聖母像」,一個滿面鬱結、清純美麗的哀傷少女,懷中抱著耶穌僵冷的屍體。這與實際的情形應有相當的出入,那時的馬利亞應該是垂暮之年,滿頭白髮,皺紋深陷,非復青春玉女的體態了;但米氏卻為她雕了一座青春的石像,用意在保持馬利亞永恆的聖善與美,為馬利亞立一座不朽的墓碑。

普天之下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子女,都願意將最好的東西給他們,舉凡美食、華服、好的教育、前途與事業,可是往往忽略了一生最重要的東西,沒有將永生介紹給他們。馬利亞所能給耶穌的屬世的東西幾乎沒有,卻守著祂,為祂擔心,為祂祈禱,並且留下了傳誦千古的「尊主為大頌」(路加福音1:46-55)。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愛子為世人的罪孽背負十字架,走上刑場。這種大愛是普天下的母親所應當效法的。而耶穌對祂的母親似乎也沒有提供什麼物質方面的奉養,因為耶穌終其一生是一貧如洗的,祂居無定所,食無定時,靠一些熱心的婦女供給祂與門徒的簡單生活。但耶穌在十字架上所完成的救恩卻是創世以來的大事,使天下生靈蒙恩,使馬利亞的名字在千萬年之後,仍被傳頌,蒙受榮耀,應該是天下第一大孝。

耶穌在垂死斷氣的時候,以痛楚的眼神看著馬利亞,以瘖啞的聲音說出了祂至情的遺言:「看,你的母親!」

我們由馬利亞哀傷的臉龐上能讀出多少偉大的母愛!

本文轉載自《文宣》雙月刊,作者為中國基督教文字事工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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