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九培靈研經會到了第八天,蔡麗貞博士研經會上與大家一同研讀了大衞與亞比該的故事,題目為「大衞與亞比該—智慧的女人」,經文記載在撒上25章23至31節。
大衞的妻子中有三位讓人印象較深刻,包括米甲、拔示巴及亞比該,同樣的是三人都曾做過別人的妻。米甲的敗筆在於不能明白丈夫豪邁的崇拜行為,而拔示巴則是柔弱被動的女人,在男性的角力世界毫無反應。相較另外兩位,亞比該表現似更出色,她適當地阻止大衞的怒氣,阻止了一場殺人悲劇的發生,更引導大衞回到他的使命中。
拿八與掃羅—拿八是掃羅的化身
蔡博士認為拿八似是掃羅的化身,講故事的人留下不少蛛絲馬跡讓拿八替掃羅出現。拿八有三千綿羊,對照掃羅挑選三千精兵尋索大衞;大衞向拿八討禮物時他自稱「你的兒子」,亦正是大衞向掃羅的親密稱呼;掃羅向大衞稱自己是不明是非不知好歹的「糊塗人」,而亞比該則稱拿八為愚頑人,並說:「願你的仇敵和謀害你的人都像拿八一樣。」預告了拿八的死的同時也預告了掃羅的死。當大衞聽見拿八之死時,他說「應當稱頌耶和華,因他伸了拿八羞辱我的冤」,「伸冤」亦常出現在大衞對掃羅追殺他而發出的禱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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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衞兩次放棄殺掃羅,因他視掃羅為受膏王,對掃羅以善報惡。但在拿八的事上他卻選擇了以惡報惡,決意殺拿八全家。他已失控並處於潛在的危險中,需要亞比該此有智慧的女人出現幫助。
大衞與拿八—受膏君與土財主的對決
拿八的故事發生在剪羊毛的好日子,古代農務社會代表向公眾夥伴表達善事,亦是分配獲利的節日。大衞微妙靈巧地索償「保護費」,此是無可厚非的,連拿八的僕人亦肯定了此習俗。大衞的僕人說「願你平安,願你家平安,願你一切所有的都平安。」其實帶恐嚇及充公的意味,當時帶著一群龍蛇混雜的一群人的大衞,對拿八來說是恐佈份子及找麻煩者。他問「大衞是誰﹖耶西的兒子是誰﹖」又說:「近來悖逆主人奔逃的僕人甚多,我豈可將飲食和為我剪羊毛人所宰的肉給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呢?」暗示大衞是背逆掃羅逃亡的人。他是大富戶,不與乞丐流浪漢交往,拒絕交保護費,或许他認為大衞的恐嚇不是認真。
拿八的野蠻就引發大衞內心的野蠻,他發出咒罵,要拿八全家對著牆壁小便的男人將死在刀下,此粗話反映大衞極度的憤怒,他的反擊迅速激烈,要與拿八對決。此時大衞變得自我為中心,定意除滅威脅他的人。
拿八與亞比該—鮮花插在牛糞上
拿八的出場先描寫他的家產才寫他的名字。他活著就是為了維護他的家產,亦死在飯食宴樂中。拿八說的話中不斷出現「我」字,顯出他不單愚蠢,更相當自我中心、目中無神,心中只被錢充滿,沒有朋友沒有神,整天只想如何增加財富。他第二天早上得知前一天的險境時嚇得魂不附體,身僵如石頭一般,過了十天就被神擊打而死。拿八亦可能被太太的慷慨餽贈嚇了一跳,亦說不定是心疼而死。
說故事的人似乎刻意與拿八與亞比該作對比,拿八剛復兇悍,亞比該聰明俊美;拿八輕視大衞,但亞比該以禮物相迎;拿八小器,亞比該卻慷慨大方;拿八輕蔑怠慢,亞比該務實有效率,而當中最重要是拿八目中無神,亞比該卻敬畏神。
拿八名字的字根與「愚頑」發音相當相近。猶太學者認為拿八此字本不是希伯來文,而是借古代近東的語言,因此原文可能有正面的意思,亦可能是拿八剛復,因性情暴戾名聲遠播,在晚年被人改了有眨義的稱號。相比下亞比該顯得賢慧懂事,在大衞和拿八的較勁中,亞比該出現不單表達對大衞人馬的好感,亦對拿八的行為不敢苟同。她果是女中豪傑,立刻採取補救行動。古代君王盛怒下可能殺掉一家的人。向大衞示好可能會引來生命的危險,亞比該深知此次任務艱難。但她知道大衞是上帝的僕人,因而值得她用生命作賭注,她孤注一擲。
大衞與亞比該—迦密山坡上的惺惺相惜
述事者有意將亞比該描述成與大衞匹配的夥伴,不單外貌上亞比該俊美與大衞雙目清秀相配;她機靈勇氣亦得到大衞感動,二人在迦密山坡上的惺惺相惜,展開才子佳人的姻緣。亞比該的篇章不單訴之以理、動之以情,亦正式的引言和結論,有過去現在將來,有效的預言引發出將來,令劇情迅速發展。有人認為正在學習講道學的神學生都應該向亞比該學習,她在短時間內迅速抵達現場後,以豐厚的禮物向苦主謝罪,然後以非常恭敬的姿態蘊釀出和睦氣氛,開始即說「罪在我」,以婢女的態度指出拿八的罪,指他是愚拙的,叫大衞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再怪罪自己不在現場沒看見大衞的僕人來,因此不能厚待他們。現在請大衞先收下禮物,大人不計小人過,平息大衞的怒氣。
亞比該意識到神讓她去阻止大衞傷害拿八,她說:「我主啊,耶和華既然阻止你親手報仇,取流血的罪」大衞亦知道是神出手阻攔,亞比該則是被派來的調和者。大衞即說:「耶和華─以色列的神是應當稱頌的,因為他今日使你來迎接我。你和你的見識也當稱讚;因為你今日攔阻我親手報仇、流人的血。」畢德生詮譯亞比該的話,大意是說:「請大衞記得你的身份,記得是神膏立你,請你記得神的憐憫,不要為此小事爭辯而要為神的事爭戰。你的工作不是報仇,報仇是上帝工作,而你不是上帝。」
亞比該又指出大衞是上帝的受膏者,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耶和華必為我主建立堅固的家,因我主為耶和華爭戰」此是故事的中心主題——上帝是信實可靠,此是人能存活的根基。亞比該作出如此重大的宣告,因此在猶太傳統將亞比該列為七位有屬靈恩膏的先知,在她平生找不出任何過犯。她巧妙地利用希伯來的文化,用將來式向大衞說「你平生的日子查不出有甚麼過來」,此處暗示大衞過去很不錯,請他將來亦保持此記錄。然後她語重心腸地警告大衞不要因衝動而引致過犯,一旦衝動成禍,大衞將犯下的勒索、殺人等罪,影響他的將要建立的王朝。
然後她保證大衞性命的安全,說明即使掃羅鍥而不捨追殺,大衞在神裡是安全的:「你的性命卻在耶和華─你的神那裏蒙保護,如包裹寶器一樣;你仇敵的性命,耶和華必拋去,如用機弦甩石一樣」她的用詞細膩動人,指上帝將大衞藏在口袋裡。此處提到大衞年青時的英勇事蹟,間接提醒大衞重新拾起少年時期單純的依靠神的信心,不要讓自己生命憤世娭俗,不要隨便為自己報仇,又提醒大衞有神保護是最大的安全感,此安全感幫助大衞勝過君王的追殺、土財主的辱罵,更重要是保守大衞免於憤怒與自憐。
真正王者能征服自己的內心
蔡博士此處提醒大家:內憂比外患難處理,個性又比內憂更難。最後亞比該靈巧地定睛在大衞的政治利益上。「我主現在若不親手報仇流無辜人的血,到了耶和華照所應许你的話賜福與你,立你作以色列的王,那時我主必不致心裏不安,覺得良心有虧。」,表明有日大衞由游擊隊頭目變成一國之君時,就不會因為一次濫殺無辜的記錄而影響其王朝的正當性。大衞要定睛在神裡,不要一時情緒讓憤怒佔上風。似乎說:「大衞你是上帝的受膏者而不是落水狗,不是登上王位後才表現君王的央央風度,所有生命的磨難都為了要訓練你成為優秀的君王。「不輕易發怒的,勝過勇士;治服己心的,強如取城。」真正的英雄能克服怒氣,真正王者能征服自己的內心。
大衞正要佔拿八家業,被亞比該阻止。亞比該的話中七次奉耶和華的名,讓大衞回到屬靈層面,定睛在神身上。此處受膏君竟比不上一個女人,大衞只好為自己找下台階,他說:「耶和華─以色列的神是應當稱頌的,因為他今日使你來迎接我。你和你的見識也當稱讚;因為你今日攔阻我親手報仇、流人的血。」他看出亞比該是神差派的和平使者,因而稱頌上帝,亦欣賞她的見識。她的美麗恢復了大衞的美善,恢復了他的尊貴身份,使大衞再次聽見神、看見神。蔡博士說:「希望大家生命中亦有像亞比該一樣的貴人,甚至自己成為別人生命中用愛心說誠實話的亞比該。」
大衞抓位亞比該的最後一句話:「耶和華賜福與我主的時候,求你記念婢女。」拿八被神擊倒而死後,他急速地娶了亞比該。二人的結與聯盟使大衞獲得大量財富,成為大衞登基的金錢與政治基礎。
最後一節似乎有意無意顯出大衞的弱點。大衛的僕人到了迦密見亞比該,對她說:「大衛打發我們來見你,想要娶你為妻。」「打發」和「娶」稍後都用在拔示巴身上,兩段婚姻都重演著殺別人的丈夫後娶妻的事件。大衞在崛起前,聖經已預言他未來的墮落。
最後蔡博士總結:「只有耶和華是我們真正的君王。」然後以禱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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