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台灣「言情教母」瓊瑤就丈夫平鑫濤是否接受插鼻胃管治療及考慮安樂死的問題,與繼子繼女在臉書開戰。
瓊瑤以她特有的纏綿悱惻的風格發文,試圖表達對平鑫濤的深情,並辯護讓其有尊嚴地死去的決定。「我現在萬念俱灰,也不再相信人間有情」、「背叛--別了!我生命中最摯愛的人」、「當他將我徹底遺忘時--天地萬物全化為虛有」、「沒有你,我也心無所戀!」、「不知道我縱身一躍時,會不會像雪花?」
此外,瓊瑤「小三上位」的歷史也被扯了出來。當年,瓊瑤在《皇冠》雜誌社發表多篇小說,得到了時任社長的平鑫濤賞識,兩人進而生情,只是平鑫濤已有家室,據說瓊瑤曾想放棄這段感情,但平鑫濤以死相逼,瓊瑤才決定和他走到一起。瓊瑤曾說:「若當時我退出是三人的不幸,我把這三個不幸變成三個幸福。」
瓊瑤還將這段故事寫進了自己的作品,她的小說中最不缺的就是歌頌小三上位的真愛,插足婚姻而且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她曾說,與平鑫濤秘密相戀的那段日子,常常陷入突然的痛楚裏。還好,我還有我的寫作,那個時期,我的作品中總有自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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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裏的秦雨秋就是最好的例子。小說男主原配叫做婉琳,平鑫濤的前妻叫林婉珍。書中的婉琳又蠢又囉嗦,世俗且無知,瓊瑤還借小說中原配女兒的男朋友江葦,說「秦雨秋」阿姨(就是暗指瓊瑤自己)是美玉,原配是石頭。
然而,別人筆下平鑫濤的結發妻子林婉珍卻是才貌兼修,善於繪畫,溫婉賢良,全力支持丈夫創辦皇冠雜誌社。有自稱認識平先生前妻的網友爆料說,「把原配名字倒過來寫進書裏羞辱,瓊瑤,平家孩子沒揍你,是因為人家媽媽教得好。」
3月12日,瓊瑤突然發公開信《預約自己的美好告別》,希望不會因為後輩的不捨,而讓自己的軀殼被勉強留住而受折磨,叮嚀兒子兒媳別被生死的迷思給困惑住。她說,無論生什麽重病,她都不動大手術、不送加護病房、絕不能插鼻胃管,最後再次強調各種急救措施也不需要,只要讓她沒痛苦地死去就好。她還叮嚀身後事無須用任何宗教的方式悼念,火化後採花葬方式,不發訃文、不公祭、不開追悼會,更說不設靈堂,不要出殯,盼一切從簡。
瓊瑤無法接受平鑫濤中風失智的事實。她每次去看平鑫濤,都會追問平鑫濤是不是愛自己。她自己還寫過,說她在平鑫濤病床錢要求對方喊自己「親愛的老婆」。她就是隨時要被愛的公主,不愛對她來說就是極刑。她認為,這樣「沒有靈魂的肉體」不應該再活下去。
然而,平鑫濤的三個子女對「父親值不值得活下去」認知不同,希望父親接受插鼻胃管治療。平鑫濤的兒子平雲在臉書發文稱,「您要表達您對安樂死的支持,我們一向尊重。您要追憶過往跟父親的恩愛,我們沒有意見。您要藉由貶損、醜化我們來凸顯您照顧父親的偉大,我們概括承受。但我們不能接受的是,父親的病情被炒作成有如本土連續劇般的八卦題材。」
「您真正一直無法接受的其實是父親『失智』這件事。對於您來說,父親得了失智症,不再記得您,無法對您說愛,就是『沒有靈魂的肉體』,就不值得活下去,不如去安樂死。但對我們來說,即使父親得了失智症,不記得我們了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好地活著就足夠了。他不記得我們,但我們對他的記憶還在,不會因此影響我們對他的敬愛。」
「還記得您在完全未跟我們商量的情形下,就自行將父親從榮總轉到XX醫院時對我們說:『對我來說,你們的父親已經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從今以後請你們自己照顧,我要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了。』既然如此,就請將父親還給我們吧,這是我們最沈痛的請求。」
他還為自己的生母抱不平,「從來不曾忘記當年發生過的事情,及母親受到的委曲與痛苦。如果一段愛情是建立在傷害另一個人、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犧牲上,那麽這樣的愛情並不偉大,也不值得拿來歌頌炫耀。」
據媒體報道,瓊瑤在電話中哽咽表示決定將丈夫交給繼子女照顧,透露一直以來都是自己24小時陪伴失智的丈夫,而孩子只是2周來看一次,待半小時就離開,強調照顧跟探望不同,而平鑫濤不只失智還大中風,「加工活著就是一個悲劇。」瓊瑤也說曾遭失智的丈夫喊媽,讓她崩潰大哭,還撲到丈夫懷中哭喊「我不是你媽」!
平雲發文說,「父親50年來對您的照顧總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我們很感謝這一年多年來您反過來對父親的照顧,但比起台灣百分之六十多長照家庭必須完全靠親人自己照料的辛苦,您有1個秘書、2個看護、1個傭人可以使喚,您有兒孫,父親也有自己的子女,您並非孤立無援。我們也很感謝雖然非親非故,但一年多來放棄休假、真正24小時一直在病房裡陪伴、照料父親的印尼看護。」
瓊瑤表示不會再去看平鑫濤了。她還說:我被敲醒了,對不起他們,對不起他們的媽媽,我的人生一敗塗地,書也不會再寫了。
網友紛紛以瓊瑤小說的句型進行了反諷:「你們只是失去父親,而我卻失去愛情!」「平鑫濤:你失去的只是智力,而瓊瑤失去的是愛情啊!」有人表示,她的劇和書都毒害了不少人,她的愛情太自私。更有基督徒說,「79歲的祖母卻像19歲的小女生一樣歇斯底里、手足無措,對愛缺乏最基本的理解,人生最可怕的是身體已經衰老,靈魂還穿著紙尿布,失去的是一去不返的時間,迎面來的是無法躲避的審判,用她的話說確實夠『一敗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