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發生的八仙嶺大火是令香港人難忘的,消防員花上40小時的時間才把火救熄,災難時有十多名正在遠足的師生走避不及,造成3人死亡15人受傷。時隔多年,其中一位倖存者張潤衡更於去年獲得了香港傑出青年獎。究竟是什麼力量使他能夠克服不幸的命運、創造生命傳奇?身為基督徒的「衡仔」最近隨著香港著名基督教音樂事工「團契遊樂園」巡迴佈道,重臨他曾經求學七年的三藩市,他的故事激勵了很多80後、90後的青年人。
人生之中充滿著無數的未知,一時的僥倖或一時的不幸即可改變一生,華人更是特別相信命運、因果報應之說,對於死亡或不幸的事件非常畏忌,盡量緘口不提。積極參與社會服務的張潤衡亦十分明白這一點,在佈道會上,他希望為大家帶來一個全新的觀點。
「假若一日『家門不幸』這四個詞注定要纏繞著你的生命,你又會用哪四個字去面對,使你的生命仍然快樂呢?」衡仔首先帶給會眾一個問題。
時下青年人習慣講「喔噢」,意思是本來對事情充滿希望,以為一定會成,但到了最後的關頭,竟然失敗了,衡仔說「這就是不幸」。回憶八仙嶺山火,當時衡仔只不過是個12歲的小伙子,不但是一位童軍,也是足球隊隊員,體力還很不錯。事發時一片混亂,衡仔在老師的指導下,知道只要奔上一座距離一個足球場直徑這麼遠的小山峰即可安全逃生。這座小山峰既不遠又不斜,當時體力良好的衡仔一下子就爬了上去。怎料不幸的事發生了,就在衡仔踏上小山峰的最後一步,他就從那裡失足墮下來,大約有六層樓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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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很害怕……我知道兩秒之後自己就會死。兩秒之後,我沒有跌死,我卻墮進了一堆火之中。我當時想,也许我就會活生生被燒死。」衡仔親自憶述這令人驚心動魄的經歷,當時他滿天星斗,沒有力量再爬上山了。
「我只有12歲,我還不想死呢!我很想救自己,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聽到周圍有一些同學在大喊『救命呀』、『爸爸、媽媽』,又有誰會聽到呢?我很害怕,不斷想自己可以怎樣做……突然有一句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這句話是我在小時候就聽過的——馬太福音7章7-8節『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衡仔說。「這句話是誰說的呢?這句話不是哪位你在街頭遇見的陌生人所說的。約翰福音3章16節,『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這句話是那位愛我們的神說的。」
「當時我只剩下一口氣,我知道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了。我就大聲叫『主耶穌,救我吧!我不想死!』」最後,主耶穌的確拯救了衡仔。衡仔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纏著繃帶,猶如一具木乃伊。他每天都要換上新的繃帶以免傷口受感染發炎,拆繃帶時,繃帶連著皮滲著血,令他痛不欲生。
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做什麼,衡仔記起馬太福音7章7-8節的應许。每天他禱告至少半個小時,他坦言起初對神充滿了恨:「其實其中29分鐘45秒的時間都是在『爆粗』,用盡我一生所學過最狠毒的粗話來辱罵神。我知道祂是存在的,但是為什麼是我呢?我9歲就信主,我有去教會,我有讀聖經,我有奉獻……為什麼祂要燒我,不燒其他的人呢?」
「但是每次到了最後,我還是祈求『主啊,你救我吧,我很痛啊!求你移開我的痛楚,求你醫治我!』」衡仔繼續說。
雖然這種禱告聽起來很不像話,但正正是這種坦率無偽的禱告使他經歷到神的愛和信實。他說,「如果換著是一個朋友每天被你用粗言穢語來辱罵,肯定會反過來教訓你。這位是創造天地萬物無所不能的主宰,一年365天,一天29分鐘45秒,我辱罵祂。但最後神仍然垂聽我,的確醫治了我!」
曾經是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木乃伊,經過了月復月、年復年的治療,終於能夠重新站起來,重返校園。為此,他內心對神充滿了感恩,這些年來,慢慢地他的禱告中讚美更多、祈求更多、感謝更多,辱罵卻越來越少了。直到今天,他也不再辱罵神了。
回到校園中,日子也從來不好過。本來他所就讀的就是區內一所「數一數二」的劣等中學,別人都稱這些學生為「廢物」。當時,衡仔已經失去了右耳的聽覺、右眼的視覺,左耳只剩下70%的聽力,右手指頭盡失,左手只剩下兩根指頭。由於身體的不方便,他雖然已經很努力讀書,但往往是事倍半。同學也常常侮辱他,說他「不但是廢物,還成了殘廢,不如死掉算了」。
「神拯救了我的生命,但是回到學校又面對這樣的逆境。我當時只能做的就是:一邊努力,一邊禱告。」衡仔說。衡仔好不容易完成了中學課程,後來遠赴美國三藩市州立大學修讀心理學學士課程,之後回港進修,得到了香港中文大學的社會工作碩士學位。2009年,他對社會的貢獻獲得肯定,成為香港十大傑出青年。
「不錯,不幸是會隨著我的,我失去了的指頭、視覺、聽覺永遠也不可能再恢復過來。但是,今日我的人生仍充滿希望,我的內心充滿了快樂!」衡仔道出了他的心聲。
回到開始給大家的那條問題,若「常常不幸」這四個字不會離開你,衡仔希望帶給大家另外四個字「主內平安」。他說,「這麼多年的困難中,除了禱告,我什麼也不能做。自從那天我從山峰墮下來,不幸就跟隨著我。可是,我要你也能夠得到快樂,在我的生命中,我已經找到這四個字了。在祂的裏面,我得到平安。『喔噢』?人生不就是充滿『喔噢』嗎?」
衡仔再次以馬太福音7章7-8節及約翰福音3章16節的應许來鼓勵大家。他特別指出,神愛「世人」,「世人」是指所有人——無論你是天才、蠢材、俊男美女、富有的、貧窮的,或者像他一樣曾經被人看為「垃圾」又殘廢的人,神仍然不變地愛你。
「當日我大叫『主啊,救我!』。他不但拯救了我肉身的生命,還拯救了我屬靈的生命,使我的生命不再一樣,今日再也沒有人敢叫我是『垃圾』了。」衡仔滿心感恩地說。他作出呼召時,約有十多位青少年站起來決志信主或將自己重新奉獻給神。
這次團契遊樂園北美巡迴佈道是為紀念事工創立十週年,自6月初開始展開。巡迴的行程十分緊湊,6月4-6日赴溫哥華、6月7-8日赴西雅圖,直到上週末6月11-13日,團隊來到三藩市,分別在金巴崙長老教會(帝利市)及金巴崙長老教會(三藩市)舉行了敬拜讚美會及佈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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