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原住民—— 長子的省思（上）

作者：魯瑪夫（MFCI 少數民族研究中心）

十餘年前，台灣教會界興起一種說法：「台灣原住民是台灣的長子」，原因不外乎原住民是西方宣教士初結的果子、是最早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民族等等。這種說法在各教會廣為流傳，也帶動了原住民教會的奮興。

原住民教會每年聯合舉辦復興特會，分佈全台的原住民信徒齊聚一堂，思想上帝對原住民教會的旨意與帶領。近幾年舉辦類似特會的頻率漸增，所邀請的講員也具有國際性。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耶穌再臨的逼近，原住民教會在不斷舉辦的特會、培靈會中的宣誓與呼喊過後，是否成為名符其實的長子？

以掃輕忽名分

一、聖經的長子教訓

（1）長子之名是神全能的揀選

根據考證，古代中東地區的長子可繼承雙份的遺產，承擔家庭祭司的聖職，具有神聖的屬靈地位，又可獲得來自父親的祝福。

聖經關於長子的記載最著名的，莫過於以掃與雅各間的長子爭奪戰。雅各深想得到長子名分，無奈因晚於以掃出母腹而成為次子。日後雅各利用以掃行獵後飢腸轆轆、向他要一碗紅湯之際，趁機向以掃索求長子的名分，於是雙方達成了以一碗湯買賣長子名分的協議。

雅各是否因此而得到長子的名分？其實不然，因尚未得到父親以撒的認同，故雅各亟欲自以撒得到祝福，乃另與利百加共謀用計騙取以撒為之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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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與以掃間的交易內容，就是長子的名分及其所表彰的權利地位與一碗湯。以掃僅得到一次就喝完的紅湯，卻賣出一生的名分，以掃著實做了一次虧本的交易。意味著以掃對於長子名分甚為輕忽，才會不加思索地、以極其不相當的代價就出賣了整個身分地位（當然，長子名分的價值無法以金錢衡量）。

長子名分乃是神的揀選

至於雅各機關算盡終於如願以償，卻面臨恐怕以掃報復而離家逃難、受到拉班屢次欺騙為其牧放羊群長達廿年的命運。二人為了爭奪長子之名，卻導致家庭破裂、關係失和，然而上帝仍有憐憫、以極長的時間重新塑造雅各的人格，使其能夠真正擔當長子的地位。

羅馬書九章11-12節指出，長子的名分與地位乃是神全能的揀選：「雙子還沒有生下來，善惡還沒有做出來，只因要顯明神揀選人的旨意，不在乎人的行為，乃在乎召人的主。神就對利百加說：『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而不是人費盡心機百般爭奪的所得。

上帝在雙子尚未出生前就已告訴利百加，雅各居於以掃之上，倘若雅各與利百加全心信靠神的大能，耐心等候神親自行事，也许就會有不一樣的局面。

長子名分非固定不變

（2）長子之名的可移轉性

長子之名既是神全能的揀選，是否代表此般地位的不可變動？亦即一旦獲得了長子的名分與祝福，就可永遠立於長子的地位？

聖經多處提醒我們，長子名分並非固定不變，其所表徵的各樣福氣與權利，亦有可能被神撤去。例如以掃重視肉體卻輕忽長子名分：「我將要死，這長子的名分於我有什麼益處呢？」（創世記廿五章32節），而埋下了日後完全失去地位與祝福的因子；猶大的長子珥在耶和華眼中看為惡，耶和華就叫他死了（創世記卅八章7 節）；以色列的長子原是呂便，因他污穢了父親的床而不得居首位，他長子的名分就歸了約瑟（歷代志上五章1節）。

從以上例證可以看出，長子名分是具有移轉性的，之所以被移轉，無非就是因為輕忽的態度及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惡的事。

（3）神對長子的要求

神首先創造的人是亞當，他是全人類的始祖。神按著祂的形像與樣式造亞當，可知神希望亞當具有與神相同的形像和樣式。「形像」乃神的理性及道德意識，「樣式」則是愛神及與神相交的能力，這是神對首先受造之人所表達的一種概括性的期望。但是亞當違背了神的命令而自長子的地位墮落，神對他的態度由祝福轉為咒詛。

神對長子之嚴格要求

對於長子的具體要求，我們可以從雅各對眾子的一段祝福來看：「呂便哪，你是我的長子，是我力量強壯的時候生的，本當大有尊榮，權力超眾，但你放縱情慾、滾沸如水，必不得居首位；因為你上了你父親的床，污穢了我的榻。」（創世記四十九章3-4節），神不僅賦予長子尊榮的權位，相對地亦要求長子必須克制情慾不可縱慾行事，否則長子的地位終將被轉換由他人承接。

若從其他長子地位移轉的事證，可發現其原因在在都指向罪惡：亞當的悖逆、該隱的嫉妒恨惡、以掃心態輕忽不正、呂便發生不當的性行為等。換言之，神對長子不僅只有祝福，亦有嚴格的要求，那就是長子必須依靠神活出聖潔的生活，使被冠以長子之名者具有長子的實質生命內涵，也就是神的形像和樣式，方能維持長子的名分、地位、權利與祝福於不變。

原民信仰存續挑戰

二、從長子的教訓看台灣原住民

台灣原住民蒙神憐憫，是台灣最早聽信福音而成為神的兒女，這是神全能的揀選。但這寶貴的信仰是否生根茁壯、一脈相傳至今，足以使今日的原住民繼續維持長子之地位，進而可以供應靈命幼小的信徒？有待探討。原住民每一部落裡幾乎都設有教會，教會也是部落族人的生活中心，但並非全部族人皆會參加禮拜。而到外地工作的原住民大部分亦會尋求當地教會的牧養。

（1）原住民普遍的生命問題

原住民傳統祭儀中經常使用小米酒，小米酒就成為祭典期間的重要飲食，用以慰勞一年到頭辛勤工作的族人。但時至今日，飲酒過量仍然是许多部落及都市原住民難以摆脫的夢魘，也有人因此喪命。一些部落原住民閒來無事就喝酒為樂，都市原住民則是下班喝酒。電視媒體上，演藝人員肆無忌憚地講說喝酒趣談，無形中使喝酒成為原住民的標誌。

猶記得在某個原住民特會中，台上講員奮力傳講原住民身為長子的信息，台下聽眾無不情緒激昂，孰料之後的用席上，卻仍聽見飲酒的話題。某次聚會，一位牧者竟在台上公然宣講，往後有機會可以在教會分享關於喝酒的事情。

聖經明白記載以掃為了一碗湯出賣長子名分，且果真失去長子的祝福；台灣原住民更應記取前車之鑑，謹慎維護、愛惜長子的名分。

政經結構變化帶來糾葛

再則台灣原住民因教育水準提昇，大舉增加年輕族人的參政意願，也使得政治派系在部落間隱然形成，分化了族人固有的團結力量。此外，經濟結構與法律制度的全盤變革，老一輩族人難以適應，有些握有現代知識的族人因利欲薰心，置聖經教導於不顧，利用習得知識，獲取依照傳統規則本不屬於他的經濟利益，未佔此種優勢的家族即遭受虧損。

總之，部落間的經濟利益爭奪、親屬相爭、政治鬥爭以至教會裡的紛爭，都顯示出信徒失去彼此相愛的心，反而互相嫉妒、恨惡。約翰一書三章15節說：「凡恨他弟兄的，就是殺人的」，嫉妒憎恨之心亦是一潛藏風險，將導致原住民將如同該隱一樣被神驅逐咒詛。

部落間另有一項屬靈的嚴重危機，是政府為了發展在地觀光，鼓勵原住民部落恢復傳統祭儀，這些祭儀原本帶有與靈界接觸的概念，部落為了發展便積極從事此類的「文化保存與展演」，在神的眼中此乃信仰上的淫亂。

就男女關係與婚姻關係而言，無論是傳統文化的自持或是受到宣教士導正的觀念，如今幾已被現代的性解放觀念所崩解，而漸漸步入流便的後塵，這也是失去長子名分的一個重大危機。

按真理牧養羊群

（2）原住民教會的責任

留在部落的原住民是家鄉教會的羊群，家鄉教會應本著愛心牧養羊群，但是部份家鄉教會的教導似流於教條，過於注重權威，未以愛心調和引導，且對真理尚有自我進深的空間；導致部落族人生命中的問題不減反增，教會卻無能為力。家鄉教會對於信徒間所起的紛爭，未充分發揮教會本應具有裁決發生於信徒間之事端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