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見,歷世歷代的教會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有人站起來。當教會沒有遵行神旨意時,上帝派人來責備﹔當教會沒有傳福音時,上帝感動一些人,不顧教會的冷淡,以個人的身分先向罪惡的世界沖出去,然後就形成一個有規模的、順從上帝的一種傳統跟精神。當這些東西慢慢鬆懈下來時,神可能容忍,也可能興起人來改革。所以改革教會、宗教改革,就變成在歷史中非常重要的運動,而這個運動,從已經過去的歷史紀錄來看,是被夾在兩個世俗化的大運動的中。頭一個就是文藝復興運動,第二個就是啟蒙運動。文藝復興比宗教改革更早幾百年,啟蒙運動則比宗教改革更晚了兩、三百年。
在前面的幾百年裡,當文藝復興轟轟烈烈地改變整個社會跟人類的文化的時候,有一些人文主義學者在社會中具有領導的地位,他們尊重聖經,把聖經當成偉大的文學著作,其中也包含著偉大的思想,並且把它當成偉大的宗教、偉大的文化和偉大的成就的紀錄來讀。就在讀的當兒,他們也發現聖經有神的成分,不是文化所有的﹔他們又發現通過聖經所建立起來的信仰,在文化裡是無法被建立起來的﹔他們還發現聖經有神給他們的使命,是在文化裡面不可能得到的,結果他們就遵行神的旨意,成了神的僕人。這些改革家,有一些根本不是教會聖職人員、不是神職人員,原先根本也不是研究神學的人,加爾文就是其中一個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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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本身應當說是一個平信徒,但是他對聖經的研究、對上帝道的瞭解,竟然如此清晰完美、系統全備、前後一貫到一個地步,遠超過歷世歷代任何一個教父、任何一位教皇、任何一個主教、任何一位傳道人,所以這是神特別興起的改教家。如果他從小在天主教的系統中,承受了人所建立的傳統和知識,可能他沒有辦法對聖經的原意到底是什麼,看得那麼清楚,至終他自己會被限制在宗教、傳統的錯誤中,而不能自拔。
神的作為是很奇妙的,就在第十六世紀中,從傳統的修道院裡,興起了一個非常尊重教會歷史的馬丁路德﹔也從非傳統的當中,興起了一個不是在整個宗教歷史裡受過嚴格宗教訓練的人,就是加爾文。結果這兩個人前後一致地發現聖經裡的真道,一同明白聖經中最偉大的信仰,一同從聖經中所發現的真理,找到了應當如何改革那遠遠離開聖經的教會的方向與途徑。
所以宗教改革是神自己在歷史中的一個幹預。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表明那個時候神的時間到了,用他自己的主權,對世界上那些自以為最明白上帝旨意的宗教領袖的一個審判﹔宗教改革是上帝為了他永世的計劃、永世建立教會的心意,所賜下的一個更新﹔宗教改革超越所有的文化運動,特別是之前的文藝復興和之後的啟蒙運動。它的動機也最純潔、最具刺激性和啟發性,是神賜給人類的一個大禮物。
我要強調地說,宗教改革是歷史上最純正的一個運動。歷史上,從亞當被造直到廿一世紀的今天,沒有在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個文化、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宗教中,產生過如此純潔的運動。它完全為了要明白上帝的旨意,以純淨的動機,要討好上帝的心,盼望建立一個合神心意的、最純潔的教會,盼望建立起對神的真理和信仰真正清楚的知識,預備神的百姓,使他們以順服的心志奉獻自己事奉神的一個運動。這運動是要完全忠於上帝、完全順服聖經、完全服事上帝,所以這個運動是非常、非常具有價值的。
你把文藝復興跟之後的宗教改革作一個比較,你就知道:文藝復興是以人為基礎、以人為榜樣、以人為目的、以人的動機為運動的出發點的一個人文運動。而宗教改革完全是以要討好、取悅上帝、順服上帝、受上帝的靈感動、歸回上帝的話語、在地上建立上帝的國度、成為上帝喜悅的子民、成為上帝心中喜愛的教會的一個運動,所以這兩個運動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你在研究歷史的中,以為這兩個運動都牽涉到文化、宗教、倫理、人的生活、藝朮以及文化,所以把它們歸為一類、等量齊觀的話,你是完完全全的錯了,因為歷史上只有這改教運動是這樣純潔的、是這樣以神為中心的,是單單要討神的喜悅、歸榮耀給上帝的一個運動。
同樣的,當你把以後的啟蒙運動跟改教運動作一個比較的時候,你又發現:在宗教改革以後,人又再一次以人為本,以靠自己的聰明智慧的這種動機,來盼望人類有可能達到的自我成就,來誇耀人類自己的本事,來影響後代的一個運動。
所以宗教改革以前的文藝復興,是人文的﹔宗教改革以後的啟蒙運動,也是人文的。兩個都是以人為中心、以人的理想為目標、以人自己一廂情願的動機為自己的誇口的一個運動。啟蒙運動的終極點,就是要認定人在歷史上已經達到了最高的境界,人在歷史上自我發展的過程中,已經成為發展、發達、發育成的成人。這個就是整個啟蒙運動的精神。我們用一句話來把它表達出來,這句話就是:“man has come of age.”人自認已經長成、長大,到了歷史上最成熟、最昌明、最智慧的時代了,他們就宣佈:「人不需要神。」
所以啟蒙運動跟宗教改革,跟從前的文藝復興,都牽涉到宗教、都牽涉到社會、都牽涉到文化、都牽涉到倫理。但是不同的地方在於,宗教改革是唯一的運動,告訴我們要以神為中心,以他的啟示為明白真理的來源,以基督的救贖成為我們得著盼望的因緣,然後整個運動是要榮耀上帝。文藝復興不是如此,啟蒙運動也不是如此,只有宗教改革終極的目的是 Soli Deo gloria!The glory should be only to God in the highest.一切的榮耀只應當歸給至高的上帝。而啟蒙運動則完全以人為中心,說:“N0,we should create our own glory,because we are great. We have come of age.”我們應當成就自己的榮耀,我們應當建立自己所能建立的存在,我們應當深深覺悟到我們已經達到了成熟的最後階段,所以人不需要上帝。這完全與改教運動的精神相悖。
我們要在主的面前思想改教家、思想教會、思想信仰、思想對信仰的認知,我們也要思想在過去的歷史中,在宗教改革的這一條路線中,那些改教家怎樣成為我們的榜樣?我們要繼續傳講改教運動以前,促成改教的那些歷史因素,當中經歷了什麼不同的時期,有什麼重要的事件發生?到底改教家為什麼要犧牲?為什麼要這樣爭?而正進行改教的期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改教運動跟文藝復興運動的不同在哪裡?改教時期人文學者跟非人文學者,與神跟與人中不同的地方在哪裡?然後,歸正神學的特點到底是什麼?從十六世紀的改教運動起,一直傳到現在,然後再發展到以後,歸正神學對世界應當有的貢獻,跟以後在教會中,又應當怎樣把這個精神延續、推展下去,這都是我們要關注思考的課題。
我要繼續在下一堂中給你們解釋,這三個運動的不同在哪裡?然後為什麼宗教改革是需要的?在宗教改革還沒有施行出來以前,在歷史上有哪些宗教改革的精神?曾經閃過一些光輝,曾經做過一些事情,但是最後幾乎全軍覆沒,直到十六世紀,神的時間來到了,為教會開了路。但是,到了廿世紀的時候,基督教自己又輕看自己,再把自己這條神已經為我們開的路,把它關掉了,然後走錯誤的路線。等我們對於歷史、對前瞻都有交代之後,我們知道過去所犯的錯,從哪裡墮落的,也知道未來的成要怎樣去尋找,盼望我們就能轉變成對歷史有責任感、在歷史上成為真正蒙上帝悅納的人。願上帝賜福給我們!
(注:本文轉自唐崇榮國際佈道團官網,內容編錄自2011亞太基督教信仰研討大會,講員:唐崇榮牧師,未經講員過目,題目略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