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很多愛中國的基督徒一樣,溫偉耀博士有一個中國夢,就是13億中國人的福音夢。
為了完成這個夢,他又有另一個夢,就是寫一部向中國人講信仰的書。
憑藉《生命的轉化與超拔:我的基督宗教漢語神學思考》一書,寫書歷十年後,他這個廿年夢想終於圓了,而且更透過獲得「09年度湯清文藝獎神學創作組年獎」能與更多人一同分享了這個夢的成果。在3月12日領獎台上,溫博士分享了寫書過程的難忘經歷及感受。
夢想醖釀於廿年前
溫博士表示,《生命的轉化與超拔》給他很大的滿足感,那不是一種成就感,而是實現了一直以來所盼望的——將自己的信仰與中國人分享。
他這於中國出版一本直接講基督教的書的夢想,醖釀於廿年前90年代初。當時他在加拿大教授神學,又一面參與海外華人福音工作。因著神的恩賜他開始了寫作,並立志寫一本能將基督教神學和信仰結合、描述中國的傳統與當代文化變遷的書,以傳遞神要給中國人的信息、真理以及説話。
在此宏大的理想下,他開始了筆耕的生涯。
「寫作的過程中遇到有很多困難,首先是孤獨。」
溫博士說,寫作的過程中遇到有很多困難,首先是孤獨。在加拿大寫書期間,除了太太外,無其他可以分享的人。在神學院中亦沒有學生對他所寫的課題感興趣,更枉論有心機去聽他分享他的「精彩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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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開始他決定減少教授神學而專心寫書。這決定得到了太太的支持。自此他開始了在家專心寫作的生涯,但這無疑令他更感孤單:「那時完全是自己與自己對話,那種感覺不是燥,而是很困難。」
「然而我從上帝那裏得到補足、安慰與鼓勵。」
孤獨的寫作歷程因為有神,他不是孤單的。有一夜他寫書至淩晨四點,苦苦地思索關於上帝的無所不知、神的預知預定與人的自由意志的問題 。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神學問題,寫到最後他感覺已經解決了,將複雜的神學問題以自己滿意的程度論述出來。「寫完那幾千字,我有被聖靈充滿的感覺。」他說。
「我感覺到很大的榮光——不是我的榮光,而是我終於將基督教信仰裏關於神這麽偉大的思想、這麽難解的問題寫下來,貢獻予世界,這令我產生了敬拜的感覺。第二早起來我就跟太太說:『我可以以敬拜的心情寫神學作品,真是很大的祝福!』」
「孤單寫作的歷程很難與人分享,然而我從上帝那裏得到補足、安慰與鼓勵。」
「上帝無放棄我的理想」
筆耕第十年,1999年那年他因照顧患癌的外舅回流香港,並進入了香港中文大學的學術平台。這是他做夢都未想過的,亦成爲了一個很大的轉折點。
「在加拿大的日子,我亦碰見很多從中國來的知識分子,他們多數來自理科、工科、醫科,而研究文科的可說絕無僅有,研究基督教的就更是十年來都從未遇見過。但在中文大學,我接觸了一批以前完全無接觸過的學者、教授,他們從事宗教研究、或是在國内教授基督教。因國内關於基督教的資源缺乏他們來到了中文大學。碰上他們後,刺激了我跟他們談論神學以及基督教信仰,雙方激發出很多的火花。」
他感受到上帝並無放棄他的理想。自此,他將目標轉移去思想如何向這班國内學者和教授講論福音。
「我覺得神對我說:你需要多等十年。」
1999年他代表中文大學出席北京一所高等大學的宗教研討會議,遇上這個人生頭一次能與國内學者教授面對面、分享他過去十年的研究成果的機會,不料卻也遇上了一次重大的「滑鐵廬」。
為了這個研討會,他特地預備了兩、三個月,精心炮製了一篇自認非常精彩的講詞,不但講到基督教信仰的精彩之處,還將之與中國文化作比較論述。怎知在這個他千盼萬盼的會議上,當他宣讀這篇精心製作的論文時,他先是看見一名宗教系教授不住地搖頭,等他讀畢全文,這名教授不直接向他提問,而是毫不客氣地向旁邊的人揚聲說:「他是誰?他在講什麽?」
他頓時像被灑了一盆冷水,心中的熱情全熄。他感到中國知識分子對他所講的完全藐視,内心產生很大的震撼。而結果那次會議出版的文集,亦抽起了他這篇精心炮製的傑作,還特地給他寄信説明原因是「宗教意味太重」,言下之意就是傳教意識太強。
那次之後,他有了很大的反思:「等了十年,原來我所作的未必合適中國知識分子,起碼我的表達方式不對」。
自此他改變了思路,積極與中國知識分子作深入交流和討論。「我不斷與越來越多中國知識份子接觸,透過不同的會議上以及私底下的交談,我與他們分享我的意念和思想,觀察在傾談中他們能否理解。在這樣的對話交流下,慢慢醖釀出這本書。」
如此經歷了漫長的十年,他終於寫成《生》一書,並順利在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
「我覺得神對我說:你需要多等十年,因爲這才能成就與他們有對話的作品。」
「我從來不覺得原來自己可以如此男人的」
溫博士還說,寫書過程中與很多國内知識分子結成莫逆之交的關係,這是他沒有預計到的一個很大的收穫。
「我們從會議裏討論學術,到私底下一起吃火鍋,拿著杯啤酒暢飲,我感到很興奮,我曾經跟太太說:『我從來沒想到原來自己可以如此男人的。』」
「我是一個比較内向的人,但不知道何解,當我們坐下飲啤酒、談學術,用深奧的哲學字眼來説笑時,我覺得自己『很男人』,誘發起一種很豪爽的感覺,一起大聲叫、大聲講、大聲笑,這是他過去學術生命裏未曾有過的,從此而來的滿足感不亞於寫成這書。」
盼望基督教的信仰在中國土地上開花結果
「過去的十年,神將我帶到去中國的處境裏,每次均是先與中國學者討論後才去寫,寫出自己較爲滿意、自認較爲成熟的作品。」
「希望以後在中國的土地上,基督教的信仰能夠開花結果。」溫博士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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