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經會之六] 蔡麗貞博士:愛情果如死之堅強﹖

2011 八月 6日, 星期六 19:44

蔡麗貞博士第六講早堂研經會上以「大衞與米甲—《雅歌》中的情人失和」為題去講面對夫妻的權力角力,更深入探討愛情的觀念,相當精采。經文取自《撒母耳記》下6章20至23節及《雅歌》5章2至6節。

《撒母耳記》是陽剛並重的政治角力,《雅歌》則是柔情的愛情故事。今天蔡博士將大衞及米甲的故事放在《雅歌》中,焦點放在愛情的觸礁及夫婦反面的角度。

愛情的觸礁

《雅歌》中的情侶兩次因誤會挫折而分手。《雅歌》是經過編輯的情歌,不跟時間編排,但其實有內在的凝聚性與一致性。三章及五章記錄了兩次的爭吵衝突,分別描述了男女雙方分手後互相尋找不到的痛苦。兩次尋找情人的描述均似夢似醒、疑幻疑真的你氛,良人以充滿愛意親暱的呼喚叫喚佳偶,但佳偶卻躺在床上遲延起來,顯得反應冷漠。她起來時良人卻走了,於是佳偶失魂落泊地到處尋找。蔡博士問:「情海真的波動如天氣難測嗎﹖若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若不結婚愛情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二章中女子說:「我是沙崙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男子則回答:「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荊棘內。」女子謙卑地說自己不過眾多花朵之一,但男友卻認為是不尋常、不易摘取的花。蔡博士說玫瑰有刺、百合則長在荊棘裡;驕傲與偏見是雙胞胎,同時存在情侶身上。偏見使人聽不見對方的話,因在乎彼此時會有爭吵,爭吵後需要花更多時間調協,需要更多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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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博士又注意到二章16節「良人屬我,我也屬他」及7章10節「我屬我的良人,他也戀慕我。」兩種表達看來相同,但實質有微妙的差異,反映二人在交往過程中爭取主導性,本是良人屬我,但將我屬我的良人放在前面是謙柔的委身。經過分分合合,雙方看到親密的重要性,因而開始尊重對方感受,給對方自由的空間。

大衞與米甲

蔡博士接下來看了大衞與米甲夫妻發生口角的例子。掃羅本要將大女兒米拉給大衞,但他出爾反爾,將米拉給別;但米甲愛大衞,掃羅便想借此要殺大衞,要大衞以一百非利士人的陽皮為聘禮,沒想大衞喜悅做王的女婿,很快便將比掃羅要求的數量更多的陽皮弄到了,可見大衞對米甲有意。後來大衞得民心,並得到掃羅兒子約拿單的心後,後掃羅將米甲給了帕提為妻,像拉班欺騙雅各一樣。後大衞在猶大作王,押尼珥想投奔大衞,大衞以要回米甲作條件,要求伊施波設把米甲還給他,伊施波設只能將米甲的丈夫強行搶走。

米拉跟米甲都是政治籌碼的犧牲品,沒自己的自由選擇。對於大衞米甲是他能接近權力核心的工具。掃羅雖死了,他的後代仍想作王,而將米甲取回來使大衞可以合理化地合併猶大及以色列的支派,因此大衞跟米甲的婚姻仍有政治因素,關係令人困惑。

除《雅歌》的女主角以外,米甲是聖經中明白地表明愛上男人的女子。大衞愛米甲嗎﹖蔡博士相信大衞對她是有感情的。大衞是多情種子,除米甲至少有七個妻子,又立不少妃嬪,此外更不乏政治聯婚,但最愛大衞的應是米甲,他是米甲情竇初開時的夢中情人,又是大衞付出昂貴代價娶回來的,大衞說:「你要將我的妻米甲歸還我;她是我從前用一百非利士人的陽皮所聘定的。」大衞江山已穩,但他的元配卻是別的男人享用過的,情何以堪!情理來說他非把米甲要回來不可。蔡博士認為這對亂世鴛鴦是經歷峰火戰爭所分開,又重新得回,理當珍惜這份情緣。但他們二人聚少離多,更涉及兩個王朝間的權力交替。

蔡博士又談及大衞跟米甲的夫妻衝突發生在一次具政治含義的事件上。大衞將約櫃運回耶路撒冷,以為其管治正名。大衞在歡樂氣氛中忘情在神面前跳舞,但米甲卻輕視大衞此有失君王身份的舉止。大衞回去要給家眷祝福,卻給米甲在門口阻止:「以色列王今日在臣僕的婢女眼前露體,如同一個輕賤人無恥露體一樣,有好大的榮耀啊!」她的怒氣令語氣刻薄。大衞不甘示弱,語氣同樣強勢地回敬她:「這是在耶和華面前;耶和華已揀選我,廢了你父和你父的全家,立我作耶和華民以色列的君,所以我必在耶和華面前跳舞。我也必更加卑微,自己看為輕賤。你所說的那些婢女,她們倒要尊敬我。」大衞表示不後悔自己舉動,會更愛上帝過於自己的聲譽。此前大衞重看與掃羅家的聯合,但此時將自己從掃羅家退出來。最後「掃羅的女兒米甲,直到死日,沒有生養兒女。」《聖經》以無兒作大衞跟米甲關係的結論,是由於大衞不再與米甲同房﹖是大衞不再愛米甲﹖是上帝懲罰米甲輕視其受膏者嗎﹖此處留給讀者思考憶測。

蔡博士又說,近代有學者為米甲抱不平,認為米甲只一次過犯便落得悲慘下場,沒有有尋找良人的機會,不似《雅歌》裡失和的情侶後來得以破鏡重圓了。以色列受膏君王大衞可能是無情無義的丈夫,漠視曾深愛他、曾救他性命的妻子。愛情的突然轉變帶出悲劇情的結局,令人惋惜。

獨身還是婚姻﹖

蔡博士認為此處給我們提醒:單向的愛情固然痛苦,但一旦愛情轉為雙向時,不單容易對雙方都造成消極的傷害,更要負起傷害別人的責任。她說:「快樂與痛苦、享受與忍受本交織一起。到底單身較快樂,還是結婚較幸福﹖人快樂時往往會忘記曾經的痛苦,痛苦時則忘記曾經的快樂;吵架時恨不得與對方分手,分手後又痛不欲生、悔不當初。」夫妻吵架難免,本可藉此增加彼此認識,並帶來適度的調節和退讓。但有的衝突過度時會走火,帶來雙方受傷甚至分手,所以戀愛的情侶或夫妻要小心吵架的殺傷力。

蔡博士提到獨身的問題。馬丁路德認為獨身和結婚都出於神的指意,而通過婚姻讓人成長,學習仁愛、忍耐等美德。每個人都要領受神帶領和恩賜,自由選擇適合自己的路,而不需理會世上的流潮或別人的眼光。她表示面對人生的不確定性,結婚或獨身都不是幸福的指標:婚姻不是避難所,只有上帝是人的保障。德國神學家潘霍華說:「不能獨處的人不能過團契生活,凡不能團契生活的就要小心獨處;但只有團契沒獨處是膚淺的,而只有獨處而沒有團契的心也只有寂寞。」

蔡博士則認為:「不會獨處的人亦不適合過婚姻生活。」作家艾倫迪波頓擅寫戀愛題材,他說:「本質來說除非我們愛,否則不算真正活過」人在愛中找到自我身份,得到自我肯定,藉愛我的人自我了解,洞察真我。身邊很多人但都不知道我自己,能在一個人的臂彎裡找到避風塘、在愛的人裡找到安慰值得欣慰;唯有愛自己的人指出個性裡連自己亦難以面對的一面。生命的夥伴不容易獲得,因此更應好好珍惜。

愛情只是上帝諸般恩典的縮影

《魔戒》中美麗的精靈寧可與凡人戀愛不惜失去永生,選擇短暫的生命勝過沒愛與喜怒的無味日子。《雅歌》頌讚愛情的珍貴,更說:「愛情如死之堅強」。如世上的詩人歌頌愛情的美好與永恒,但蔡博士認為愛情只是上帝諸般恩典的縮影或反映,愛情不是一切,只是一個過程。她認為人間的情愛並非完全沒條件,基督徒論婚嫁亦會有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考慮,這一方面與外邦人無分別。縱使基督徒不要求才貌、背景、家室、背景等相符,亦會在乎對方的學歷、靈性深淺、是否能談得來看得順眼。到談戀愛時,愛得詩情畫意、死去活來,但只有入到婚姻之內才能領教現實與夢境的分別。

電影《Hilary and Jackie》講述廿世紀大提琴家Jackie的真實故事。Jackie成名後患上手臂萎縮,一次演奏前她找不到藥,她問當指揮的丈夫:如果我一天不能拉琴你仍會愛我嗎﹖丈夫回答如果妳不能拉琴的話那就不是你了。Jackie她立即傷心離開了。當初兩人結合是由於彼此賞識對方的音樂才華,但當妻子患上致命的疾病時才愛才華之外的妻子。

在婚禮祭壇前,男女雙方將自己交給對方,無論順境、逆境、富裕貧窮、健康患病都與對方廝守。蔡博士表示神聖的誓詞很重要,但只有在真正踏入婚婚生活,遇上配偶長期失業或患病才需要愛情的真槍實彈。人有一日容貌會衰落,會向對方發脾氣,對方需要時不一定能給予滿足;人與人間的愛情短暫而有限,受時間、空間、能力、罪性轄制,與神比較有天淵之別。她認為人與神本質有根本的差別,不需將人間的愛情捧到天上,認為缺了愛情的一環就是人生的缺陷。她又提到保羅、約翰‧斯托德等人均一生獨身,但生命仍可豐富而充實。

「我尋找他,竟尋不見」

蔡博士認為,有時人就像《雅歌》的女主角一樣,怠慢神,冷落神,不讓祂進來。「城中巡邏看守的人遇見我,打了我,傷了我;看守城牆的人奪去我的披肩。」直至我們發現自己赤身露體的落泊。「我尋找他,竟尋不見」顯出找不到愛人的痛苦及情人不在時的空虛。蔡博士說:「我尋找他,竟尋不見」是《雅歌》的關鍵,亦是《聖經》其他書卷的主題。神的子民離開神後,不斷受挫和渴望尋找是舊約的主題、故事的主軸及人類的經歷。

離開神的人歷盡痛苦,但如果明白痛苦就應去尋找真神,但聖經說:「沒有義人,連一個也沒有。沒有明白的;沒有尋求神的。」最後蔡博士表示要作一下神學調整:「當神尋找我們時我們或會延遲或拒絕,直到一日我們像以色列人及佳偶,在聖靈的光照下醒悟過來,去開門迎接神,或回頭去尋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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