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新知:聖經中的巴勒王出現在米沙石碑

2019 五月 8日, 星期三 16:46

摩押石碑現正保存在法國巴黎的羅浮宮中,本文筆者蔡春曦博士曾多次造訪。(圖:以斯拉培訓網絡)
摩押石碑現正保存在法國巴黎的羅浮宮中,本文筆者蔡春曦博士曾多次造訪。(圖:以斯拉培訓網絡)
本文筆者蔡春曦博士於兩個月前帶同法國華人神學院之50位學生及家人參觀法國巴黎的羅浮宮的摩押石碑作詳細講解。(圖:以斯拉培訓網絡)
本文筆者蔡春曦博士於兩個月前帶同法國華人神學院之50位學生及家人參觀法國巴黎的羅浮宮的摩押石碑作詳細講解。(圖:以斯拉培訓網絡)

本文由「以斯拉培訓網絡」蔡春曦牧師 提供

【筆者保留本文版權,《基督日報》已獲筆者授權刊登】

1868年在約旦的底本(Dhiban)一件重大出土文物的發現,得知從摩押人的角度描述了米沙的背叛。這一重大發現被稱作「米沙石碑」(Mesha's Stele) 或者「摩押石碑」(Moabite St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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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著名銘文學家安德烈勒梅爾 (André Lemaire) 在這塊「米沙石碑」的第31行中,解讀短語 בת[ד]וד (bt[d]wd) 為「大衛家」(註1),然而2019年5月初,學者以色列芬克斯坦(Israel Finkelstein)、尼坦利文(Nadav Na'aman),和多馬羅默(Thomas Römer)重新檢查了這個題詞,並提出了一個新的解讀:第31行不是「大衛家」,而是來自先知巴蘭的故事中聖經所記載之摩押王巴勒(民數記22-24)。(註2)

在主前841 之前的20年是以色列國和猶大國互相合作的一個罕見的時期。互相的聯姻促成了聯盟,兩個國家的君王在軍事征戰中並肩作戰。兩個王國都有能力擴張至外約但。以色列控制了基列和摩押,而猶大則主宰了以東和紅海港口的以旬迦別。

日益強大的大馬色(亞蘭人)無法忍受外約但的這種情況。在此期間,以色列-猶大和亞蘭之間在伯珊的東部和東北部的對抗越來越頻密。在某些聖經經文中,亞蘭人也跟摩押人(後來跟以東人)一起出現。煽動這些地區的叛變正符合大馬色的利益。任何能夠削弱以色列和猶大沿著外約但大道的控制權,只會鞏固大馬色的地位,並幫助亞蘭實現擴張的政策。位於亞述北部的亞蘭地區,亞述人的征戰震動了這些本來互相競爭的本土國家,使他們結成聯盟並在主前853 的夸夸戰役成功地遏制了亞述。在接下來的數個月,局部戰爭再次爆發,那些戰爭以亞哈(以色列王)的死亡而告終。(註3)

在主前841死海以西的摩押王米沙背叛以色列(王下 3:4-5 ),以色列王約蘭出兵攻打摩押,確立以色列的統治權(王下 3:6-9 )。他成功地打敗了摩押軍隊,拆毀了許多城邑,但卻未能攻佔摩押的首都吉珥哈列設(王下 3:21-27;現名Kerak 克臘克)。米沙成功地擺脫以色列的轄制。

米沙石碑(也稱為「摩押石碑」Moabite Stele)如何出土和問世,本身就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故事。如《聖經歷史日報》所述:

黑色玄武岩之摩押石碑首先在1868年由居住在約旦河以東和亞嫩河以北的貝多因人尋得,之後引起了學者們的注意。經過幾次購買失敗的談判後,米沙 石碑被分成幾十塊,分散在貝多因人中間。在19世紀70年代,幾塊碎片被學者們收回並重建,但僅佔原本之摩押石碑的三分之二。其後由銘文專家經研究及估計後,把缺失的文本復原。(註4)

在1994年5月/ 6月的《聖經考古學評論》中,安德烈勒梅爾 (André Lemaire)描述了他如何解讀米沙 石碑上的「大衛家」有助於將銘文置於語境中:

在第31行[...]末尾已經保留了足夠的東西,以確定於銘文下半部分中之摩押王米沙的新敵人,就是bt[d]wd,即「大衛家」。在描述了他在亞嫩河以北控制的地區如何戰勝以色列之後,米沙現在轉向亞嫩河南部的一部分地區,該地區曾被猶大大衛家佔領。在主前九世紀和十世紀初,以東王國尚未存在,而死海東南的地區顯然是由猶大控制的。因此,在米沙叛亂以色列王(王下3:5)期間,以色列王向猶大王請求幫助,猶大王同意提供援助。以色列王指示猶大王經過「以東的曠野」(王下3:8)攻擊摩押王,因為顯然這是猶大國控制的地方。毫無疑問,銘文的遺失部分描述了米沙如何掙脫猶大的枷鎖,並征服了由大衛家控制的死海東南部。(註5)

芬克斯坦引用但堆丘石碑 (Tel Dan Stele) 來確認對米沙石碑的解讀。他認為但堆丘石碑,就像在米沙石碑中一樣,以色列王和大衛家的對手在一塊石碑上描述了他對以色列和大衛家(即猶大)的勝利。

學者以色列芬克斯坦(Israel Finkelstein)、尼坦利文(Nadav Na'aman),和多馬羅默(Thomas Römer)最近分析了米沙石碑的新高分辨率圖像以及在碎石碎片之前所做的擠壓。學者們在特拉維夫注意到石碑的底部部分(包括第31行線的一部分)被打破了,特拉維夫大學考古研究所的一篇文章稱勒梅爾 (Lemaire)在第31行重建bt [d] 並沒有說服力:

石頭的原始部分清楚地表明,當擠壓產生時,beth之後的兩個字母已經被侵蝕;這就是為什麼在bethwaw之間的擠壓中看不到任何字母的原因。

以下三點是三位學者的意見:

1. 勒梅爾 (Lemaire) 將 בת[ד]וד 作數碼優化後,於beth之後的taw其實並不存在。

2. 更重要的是,在出現垂直筆劃的 ב[ - - ] 之前,就像石碑中的許多類似筆劃一樣,是兩個句子之間的過渡。在大多數情況下,它之後跟一個以waw開頭的單詞,就像這裡的情況一樣。這一劃可以在擠壓中看到,其上部也可以在插入石膏修復體的石碑的小的原始部分中被檢測到;反過來,這可以解釋石膏修復部分中分界線的完全恢復。

3. 在waw之後的那個字母確實是一個dalet,其左側略有損壞。(筆者按:原稿「那封信」已修訂為「那個字母」,多謝讀者意見) 

以上三項觀察結果反駁了在第31行閱讀 בת[ד]וד 的任何可能性。相反,他們正在處理一個三個輔音詞,這個詞很可能是一個個人名字:它以一個beth開頭,然後是兩個丟失字母的空格,然後是垂直筆劃,然後開始一個新句子([...]וד)。(註6)

從字母beth開始,有三個輔音的個人名字可能是指石碑嗎?這裡有各種各樣的名字(例如,Bedad,Bedan,Becher,Bela',Ba'al,Barak),但有一個名字是最有可能的候選人,即Balak,中文翻譯為「巴勒」。

這些學者因使用高分辨率攝影引起人們對這一重要石碑的重新解讀的關注值得稱讚,其中米所波大米西北部的閃族銘文,因其有不尋常的長度和與聖經文本的聯繫而引人注目。

然而勞倫斯·米基蒂克(Lawrence Mykytiuk),普渡大學(Purdue University)之教授和幾份《聖經考古學評論》的文章之作者,則對米巴石碑上提到的是聖經中的摩押王巴勒仍有保留。(註7) 除了可引用聖經中之摩押王巴勒是真實的歷史人物外,米沙石碑對研讀聖經非常有貢獻,基督徒宜花時間了解。(註8)

摩押石碑現正保存在法國巴黎的羅浮宮中。本文筆者蔡春曦博士曾多次造訪,並於兩個月前帶同法國華人神學院之50位學生及家人作詳細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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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André Lemaire, "'House of David' Restored in Moabite Inscription," Biblical Archaeology Review, May/June 1994.

註2:Israel Finkelstein, Nadav Na'aman & Thomas Römer, "Restoring Line 31 in the Mesha Stele: The 'House of David' or Biblical Balak?" Journal of the Institute of Archaeology of Tel Aviv University. Volume 46, 2019 - Issue 1

註3:蔡春曦,《考古涉獵》(溫哥華:以斯拉培訓網絡,2015) 頁35。

註4:Biblical Archaeology Society Staff , "Bible Artifacts Found Outside the Trench: The Moabite Stone" Bible History Daily, October 24, 2013.

註5:Robin Ngo, "Scholars Identify Biblical King Balak on the Mesha Stele" " Bible History Daily, May 3, 2019.

註6:參註2

註7:Lawrence Mykytiuk's Biblical Archaeology Review articles "Archaeology Confirms 50 Real People in the Bible" in the March/April 2014.

註8:陳崇基,「米沙石碑」聖經考古 (http://www.marksir.org/2010/02/blog-post_1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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