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亂局教會回應乏力 資深青年工作者梁永泰博士:是時候長大了!

2019 八月 7日, 星期三 18:41

梁永泰侃侃而談香港局勢與教會的未來。(圖:基督日報)
梁永泰侃侃而談香港局勢與教會的未來。(圖:基督日報)

《資深青少年工作者、前突破機構總幹事梁永泰博士 專訪系列 三之一》

香港社會因反送中抗爭持續、升級、遍地開花,站在最前線不少是年青人。本報走訪資深青少年工作者、前突破機構總幹事、現恩光書院院長梁永泰博士,就現時的局勢、年青人的參與,以及教會的角色探討。

記者:香港社會陷入大亂局,年青人走在抗爭前線,怎樣分析局面的成因?

梁永泰博士:當中包含4個主因:「97過渡現在才正式開始」、「集體心理失衡」、「意見不同」、「香港人對政治大氣候措手不及」。

香港現時才正式進入過度主權,民眾對一國兩制的意思很多爭持,於是有文化衝突和期望,今天的反送中是香港社會連根拔起的過渡,所謂一國兩制現在才進入命題。

集體心理失衡,即是進入過渡期難免有不同感受和意見,類似「84草簽」、97前後令人感到不安,將過去所有的想法打亂,人對弘大根深轉變有一種慣性抗拒,所以令人悲傷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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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意見不同。有些人親英親中各有不同,意見多元能理解的,例如東德西德連結的柏林圍牆雖然被拆,但很多人的心理圍牆仍在。東德人覺得被西德人主導,西德人覺得包庇窮親戚,出現很大矛盾。南斯拉夫強人鐵托逝世,發生民族大清洗帶來極大不安,今天仍未完結。所以香港可以借鏡,大轉變的格局未必即是完結。

教會措手不及,未能確切回應時局。今次的局勢大轉變對教會造成一種壓力,超越其能力一般的反應。教會一般只能做到用心理學、輔導學、靈性化的如山上祈禱,或個人信仰等,回應和疏導信徒,過去教會至多參與社會服務而忽略社會政治的層次。例如在97過渡時有27位教牧與福音機構同工組成小組草擬《信念書》,對香港教會群體的時代信仰及見證的探索和告白,不過《信念書》至今的推進仍然不足夠。

例如國家性的認知,香港教會對祖國、一國兩制中的「一個」沒有認真思考,至多認為在黑暗權勢來臨怎樣面對,這仍然是一個自保的態度,很少從中國出發點、從古舊的文化邁向現代、從一窮二白至千萬人歷史性脱貧、從經濟極速冒起看中國,而中國今天嘗試面向現代社會,在經濟、政治上要求有話事權,教會很少從中國作出發點看世界,只從抗拒的思考來面對。

記者:教會在大時局擔當甚麼角色?

梁永泰博士:教會與社會都有責任培育有質素的領導人。對於教會參與政治多數從公民角度出發,很少從信仰群體來看。社會對領袖質素亦缺乏認知,很多是從商界、經濟等角度看領袖,社會需要重建政治人物、政府領導者的質素,教會與社會都提升不到他們的多元性。

另方面,教會沒有栽培有質素的市井領袖。神學院著重聖職人員沒有培育學生作政治領袖、國家元首,神學院稍為接近的訓練是文化與藝術,但很少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如何將神學結合,例如神學與工程、神學與市場、神學與藝術、神學與教育等。這本來是基督教大學的責任。

情況相似當共產政權統一中國之後,當1952年所有宣教士被趕離中國,中國教會真空,教會獨自面對中國大陸的轉變以致措手不及,只在著重個人祈禱、門徒訓練等,今天甚至出版這方面的書籍也甚少,或只是從聖經人物來看領導。總而言之,是時候我們長大了!

對於預早裝備迎接時代的轉變,我們的信仰和神學沒有這類的詞匯和思想來應對,最多是97前後楊牧谷牧師的復和神學。

記者:教會帶領信徒邁向未來力有不逮?

梁永泰博士:教會只關心我們有沒有受到保護、影響宗教自由、關心國內的十字架有沒有被拆、國內宗教政策等。

我們對於中國的政權只是一種自保的態度,中國大陸有沒有給我們宗教自由的空間,但其他的議題呢?環保、軍技、核武、石油、糧食的問題探究。教會沒有用信仰來看世界的大趨勢,提出香港或者華人教會的視點,當教會的年青人都唾棄教會覺得教會離地,怎麼辦呢?教會是否只是一味指責年青人激進呢?

還有教會如何面對世界?如何從信仰看中國的發展?我們沒有這樣的視野,假如我們是世界領袖,我們的信仰怎樣看世界的未來?對世界的政治有什麼見地?我們似乎交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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