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紀是個動盪的世紀,特別是十八世紀末。在美國的獨立戰爭後,接下去一七八九年的法國大革命,更恰當的形容是血腥沒有人性的大屠殺──正如狄更斯「雙城記」中所描繪。這個血腥的大革命之後,沒有引進民主自由,反而引進極權好戰的拿破崙,戰爭甚至波及蘇俄,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和柴可夫斯基所寫的「一八一二序曲」就是敘述這波動盪的猛烈和殘酷。
這波動盪、包括法國大革命,原因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幾件大事:
一. 瓦特發明蒸氣機引爆了工業革命,導致資本主義,和嚴重的社會財富分配不公平;
二. 啟蒙運動和自然神論的濫觴,在德國有Leibniz、康德,在法國有盧騷、伏泰爾、Diderot、D’Alembert,在英國的洛克、柏克萊、休謨,標榜理性至上、沒有神蹟、攻擊上帝和聖經的權威;
三. 科學家如哥白尼(1473-1543)、克卜勒(1571-1630)、伽利略(1564-1643)等,期望結合聖經與科學,反對長期主宰天主教的希臘哲學家亞理士多德之宇宙論、那偏離聖經的「地球是宇宙中心」理論,而人們卻誤以為聖經有誤;
四.天主教和皇帝在權(power)和錢(money)上政教掛勾、腐敗(正如雨果的「鐘樓怪人」所描繪),使得人心厭惡神本主義和聖經的權威。這幾層洪流夾著憤怒農民,終於在巴士底監獄,引爆法國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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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的是,和法國只隔著英吉利海峽之遙的英國,同樣處於工業革命、啟蒙運動、自然神論等文化衝擊,有屬於皇室的英國國教,且先有工業革命的英國,卻能安然渡過動盪的十八世紀末,沒有發生法國大屠殺般的暴亂!英國大歷史學家勒啟發現,關鍵的人物就是衛斯理兄弟:弟弟查理的聖樂事奉,哥哥約翰衛斯理的四十年講道,英國文化上雖和法國同處危機,靈裡卻被神的道所長期滋潤,因此得以安然走過風暴!
但是你若靠近衛斯理兄弟,會赫然發現一個妙不可言的真理:乞丐變王子。
原來,衛斯理生於一個窮苦卻敬虔的家庭,約翰在家排行第十五,查理排行第十八(美國名牧師Swindoll史溫道就曾以衛斯理兄弟的出生為例證,鼓勵人不要墮胎,因為你可能在生了第十四個孩子後,墮掉一個偉大的靈性奮興家、和聖樂人才!)約翰雖然排行第十五,出生時家庭中只有六個兄姊,其餘八人都是嬰孩殤卒──他也險些被火吞噬!
那是發生在約翰衛斯理五歲那年的一個午夜,家裡突然大火。合家的人都倉皇逃出,只剩下小約翰留在火窟。正在沈睡的他醒來時,火焰已經延及樓梯。父親想冒著火上樓去救他,但是火勢猛烈、只能無奈作罷,大家正著急憂心之際,在寢室窗前,一人爬在另一個人肩上,把小約翰從窗戶裡面救出來,頃刻間房頂就倒塌了。救他出來的人絕對不會料到:他救出了英國靈性復興的火把!他城裏的人也一定料想不到,從火堆中被拔出來的小孩,還是影響威勒伯福士(Wilberforce)、因而將奴隸制度廢除的英雄。衛理宗、循理會的創始人約翰衛斯理自己更清楚,他是Zero becomes hero,乞丐變王子!
摩西也曾是被裝在蒲草箱、被放入尼羅河的「乞丐」,卻因為全能神藉著法老王女兒的手,把他從水裡拉出來而變成「王子」。其實,「乞丐變王子」是神兒女最貼切的寫照。撒迦利亞書的第四個異象中的大祭司約書亞,就是Zero Becomes Hero的最佳例證。從撒迦利亞書第三章,我們會經歷到乞丐變王子的真理:被榮耀的君王提拔的,再卑微也都會變尊貴。
不配感和榮耀感相交錯:
「天使又指給我看:大祭司約書亞站在耶和華的使者面前;撒但也站在約書亞的右邊,與他作對。耶和華向撒但說:「撒但哪,耶和華責備你!就是揀選耶路撒冷的耶和華責備你!這不是從火中抽出來的一根柴麼?」約書亞穿著污穢的衣服站在使者面前。使者吩咐站在面前的說:「你們要脫去他污穢的衣服」;又對約書亞說:「我使你脫離罪孽,要給你穿上華美的衣服。」我說:「要將潔淨的冠冕戴在他頭上。」他們就把潔淨的冠冕戴在他頭上,給他穿上華美的衣服,耶和華的使者在旁邊站立。」(亞三1-5)
尊貴如大祭司約書亞,在神面前的第一個反應,卻是不配。原來,人間閃光燈前的尊貴,不能遮盖上帝眼前赤裸裸、「穿著污穢的衣服」的實際。而且,越靠近上帝的,不配感越深,越覺得自己和大祭司約書亞、衛斯理一樣,「都是火中抽出來的一根柴」。曾經貴為埃及法老接班人的摩西,在西乃山上帝的眼前,只配將鞋子脫下、將臉遮蔽。敢於傳道給亞哈斯、貴為希西家王所倚重的以賽亞,在榮耀的寶座前、撒拉弗「聖哉聖哉聖哉」的奏樂下,只知道一件事:「禍哉、我滅亡了!」難怪,以西結、使徒約翰見到寶座上的神時,立刻仆倒在地。整夜補不到魚的彼得,在親自體會那位只要說一句話,海面下所有動物都聽命的神蹟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配感:「主啊,離開我,我是個罪人。」
先知撒迦利亞在前六章中的八個異象,闡述上帝榮耀尊貴全能的屬性:藉著第一個騎馬天使的異象(和第八異象、四輛車馬相呼應),描繪上帝能藉著巴比倫擄走猶大,好潔淨以色列人在耶路撒冷的罪孽;藉著第二個四角與四匠的異象,描繪公義的神要審判列邦、包括藉著波斯古列王滅掉巴比倫帝國(和第七異象、量器和兩個婦人相呼應);藉著第三個拿準繩者的異象,闡述上帝仍要眷顧耶路撒冷(和第六個飛行書卷的異象相呼應);第四個異象就是大祭司約書亞受膏的異象(對比於第五個金燈台與橄欖樹的異象)。這八個異象的核心在於聖殿的重建,好讓神與人重新有「約」的團契。大祭司約書亞就是為了這個聖殿的事奉而穿上華美的衣服、戴上潔淨的冠冕,心中自是不配和榮耀交錯:乞丐竟然變成王子!
安全感與永恆感同包圍
此章劇中人物刻劃極其鮮明,且具法庭審判的情景:法官是耶和華、撒但是原告、約書亞是被告。正如保羅所描繪:「我想神把我們使徒明明列在末後,好像定死罪的囚犯;因為我們成了一臺戲,給世人和天使觀看。」(林前四9)包圍、站立在大祭司約書亞面前的,有撒旦、天使(和上帝)。要事奉神的人必然需要被神驗中,因為撒旦必然會與之作對(還加上世人的閒言閒語!)。要事奉神的人,必然會碰到安全感的問題。人間政治人物往往奔忙搶奪安全感,地位越高的人,安全感的需要越大,因為其安全感往往越低!瞧!希律王只因為聽見東方來的博士一句話:「那生下來作猶太人之王的在那裏?」就失魂落魄!感謝上帝!撒迦利亞要事奉神所需要的安全感,上帝已經預備好了:
「萬軍之耶和華如此說:你若遵行我的道,謹守我的命令,你就可以管理我的家,看守我的院宇;我也要使你在這些站立的人中間來往。」(亞三7)
整章中主詞都是上帝。正如其他異象所描繪,讓巴比倫、波斯改朝換代的,正是人間歷史的主宰,上帝(History is His story!)。相同的,讓大祭司約書亞能站立事奉的,也是上帝。大祭司約書亞若盼望能在上帝面前站立,安心事奉並可以看管神的家,就必須聽從主的道,謹守祂的誡命。你我若躲藏在神的道與祂背後,任何方式或來源的控告,不必懼怕,也不需理會;你我若尋求祂的旨意,關心祂所關心的事,祂也必讓我們尋得見,並關心我們所關心的事。敬畏主、遵守祂的道,就是事奉中最佳盾牌(太七24-27)!這就是為何約書亞先看重神的話,再進行征戰的原因(書一、八章)。
反之,你我若不懂得遵守主的道,災難批判來臨時,沒有上帝替你申冤頂替。以色列和猶大就是因為不聽從神,所以相繼被擄。所羅門王也是因為沒有聽從神的話,死後國家分成兩半。大衛王一生蒙神恩待,但是因為在拔示巴一事上離開神的道,刀劍臨到子孫,安全感盡失。亞當、夏娃為何被趕出伊甸園,失去安全和歸宿?不遵守神的話!參孫為何眼睛被剜、成為無痍^雄?沒有躲在神話語後面使然!
大祭司約書亞除了被安全感所包圍外,乞丐變王子的他還有末世永恆觀:
「大祭司約書亞阿,你和坐在你面前的同伴都當聽。(他們是作預兆的。)我必使我僕人大衛的苗裔發出。看哪,我在約書亞面前所立的石頭,在一塊石頭上有七眼。萬軍之耶和華說:我要親自雕刻這石頭,並要在一日之間除掉這地的罪孽。當那日,你們各人要請鄰舍坐在葡萄樹和無花果樹下。這是萬軍之耶和華說的。」(亞三10)」
和所有其他先知書一樣,撒迦利亞書中有彌賽亞的盼望。本章所描繪,在大祭司約書亞面前所立的石頭,有著上帝無所不知的屬性(啟四6)。匯同其他經文看,這石頭有七靈(啟五6;賽十一2),被上帝親自雕刻(正如但以理所說,「非人手」所鑿出來的石頭,但二45),有「除去這地罪孽」的救贖權柄,也要帶來永世的和平、新天新地般的平安(10節)。正如八個異象中之核心,第四(大祭司受膏)、第五(所羅巴伯預表君王受膏)兩異象是做祭司、掌王權的完美組合(六13)。這石頭是大衛的後裔(亞六12;三8),是聖殿的房角石(弗2:20-22;彼前二:2-7),正如舊約所有先知所仰望昂首等待(路二25-32),也像哈該所說, 那在新耶路撒冷城中的聖殿—耶穌(啟廿一22) ,末後的榮耀要大過先前聖殿榮耀(該2:9)。
大祭司約書亞在變成「王子」後,所關心的就是彌賽亞永恆的國度。他同撒迦利亞、哈該一樣,定睛注目彌賽亞國度,專心傳道。在上帝眼光中,「傳道人」(就是傳「道」的人!)的地位比君王還高。司布真說:「如果上帝呼召您成為傳道,不要作賤自己去當皇帝。」大祭司不作賤自己,不再去當乞丐。他戴著永恆的眼鏡,勸導人盼望彌賽亞的國度,因此在經歷牧人被拒(亞十一、十三章)的時刻,才能不以福音為恥,看所當看,傳所當傳!
因著安全感和永恆感的包圍,摩西放棄埃及財富地位,耶穌的門徒才會捨下網來跟從主。若沒有永恆觀,就沒有影響但以理的耶利米,也沒有影響約西亞的西蕃雅。C.S.Lewis說:
「All that is not eternal is eternally out of date。」(凡不是永恆的事,必會被時間所淘汰。)神兒女在有了安全感,還需趁早戴上永恆的眼光來看短暫的人生,不要把今生所有的蛋(投資)單單放在今生這個籃子裡(Do not place all the eggs into one basket)!
當年美國總統甘迺迪的葬禮剛剛結束,來自世界各地的貴賓都跟現任總統去白宮喝咖啡去了,他的遺?賈桂琳很感嘆的說:「想當年我丈夫英雄盖世,現在只不過短短的三十分鐘,客人全走光了,只剩下我一個寡婦,孤孤單單地站在這兒。」事實上,再三十分鐘連她也走了,不久又嫁人了!沒有永恆眼光的世人,生命是多麼黯淡、短暫可憐啊!
親愛的,因著耶穌的憐憫,不配的你我都成為君尊的祭司,在主裡享受平安,正如乞丐變王子,像衛斯理、約書亞一樣──成為王子後,不要忘記戴上永恆眼光,永遠拒絕當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