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慈殺「安樂死」的C-407法案

作者:盧維溢
2005 十一月 5日, 星期六 15:48

2005年6月15日﹐加拿大國會下議院第一讀通過 C-407法案。該法案乃修改刑事法內有關「同意死亡」之條款,加入執行 「慈殺」之條件。(按﹕筆者因覺得這種死亡方法並非真的安樂﹐所以認為用「慈殺」 比較貼切。)

C-407 法案容野籉18歲以上的人,正在飽受嚴重之身體或精神痛苦,只要拒絕任何治療,在表現清醒之情況下,並且不少於10天之時間作2次書面要求被「慈殺」,便可授權1位醫生或醫務人員把這「病人」之生命了結。法案規定這位醫生必須從另外2位醫生收到書面證實該「病人」之診斷。

筆者不是法律界人士,故不能很詳盡地去分析該法案之種種,而只是以一個重視生命價值之基督徒及教會領袖的身份、並且參考一些醫生對此法案之聲明去評論它。

此法案所產生的問題很多,一旦實現,將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惡果。以下幾點代表本人對此法案之見解。

(一)鼓勵更多人不求治療而尋短見

此法案牽連的人士的範圍很廣,不單是涉及老弱病殘人士,更是任何18嵗以上的加拿大公民,可經這種「慈殺」安排去結束生命。法案說只要是任何人拒絕任何治療而仍然受到肉體 或精神的痛楚,就有權經這種方法了結自己的生命,此種「資格」的界定存在很多漏洞——如果任何人有精神上極大的痛苦,例如意欲為情自殺的失戀人士、因離婚、破產、生意失敗而患憂鬱症的人,還有因吸毒後自覺沒有出路而產生精神痛苦的年輕人,他們都可根據此法律條款而隨時找醫生去要求他執行慈殺。這法例將產生很多壞後果,鼓勵人因某些疾病或心理憂鬱而不肯接受任何輔導和治療,卻一意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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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醫生之角色將改為「生命價值」之判官

筆者從生命的意義來看,此法案無疑是使人將生命的價值操縱於醫生手上。醫生本來在人類社會的角色是助長及拯救人的生命,而非毀滅或了結人的命。正如100位加拿大醫生共同發出的聲明所清楚指出﹕他們不願將醫生的角色包括有「殺手」的任務。此C-407法案勢將醫生的形像改變,病人與醫生的關係也肯定受到損害。

以荷蘭作例子。該國有類似的法律已經十多年。當地的老人不少已經對他們的醫生有些戒心,因為荷蘭現在每年有超過1000人(包括成人、兒童和嬰孩)是死於沒有被殺者要求的「慈殺」,而這些醫生殺手在行事之後根本沒有向政府報告這些事。根據2001年之調查,在荷蘭只有54% 之「慈殺」向政府申報。換句話說,約有總數的一半是沒有政府記錄的「慈殺」。(註1)

(三)促進更多「謀財害命」的個案

此法案沒有規定執行慈殺的一定是醫生。法案說只須要有兩位醫生證實此「病人」的病症、並兩個人證實當事人有死的意願的聲明,但沒有說明在執行死亡的過程是否需要這些醫生在場,即是說在真正死的一刻,法例沒有清楚說明醫生必定見證和監證這個人之死。這樣的話,任何人都可以找兩個醫生的簽名去證實他的一位親人患了絕症,然後聲稱該病人要求「慈殺」,就下手「幫助」此病人了結一生。問題是執行死亡時沒有醫生在場,如何肯定這病人的死是根據自己的意願而不是被其親戚謀殺?這一點法案裏不能杜絕任何不軌的企圖。事實上,在荷蘭已經有這樣的情況,有人濫用這類法例,引致有些年長者擔心自己成為「謀財害命」的對象。

(四)沒有清晰界定要求死的人之精神狀況

法案裏的「表現為清醒」誰來界定沒有作清晰的指示,如果只是醫生界定的話,這個濫用的情況會更多。荷蘭有這樣的案例,有醫生勸老人早點了結生命,免去以後任何麻煩。由此可推測,這類法案會助長醫生濫用權力。

(五)加重病人產生自責感和不必要的精神壓力

以荷蘭為例,事實指出,此類法律已經令不少的老人家和傷殘人士產生罪咎感、自責感,認為自己是加重親戚的負累,產生不必要的精神壓力。本來不想死的,只因不想成為無用的負擔、加上醫生的教唆,被迫以此途徑快快了結自己生命。

另外的一個例子就是美國的俄勒岡州。該州於1997年通過 「醫生協助的自殺」(Physician Assisted Suicide)之後,此類自殺的人數中,以不負累家人為理由而死的,3年內有大幅度增加,由1998年之12% 升至2000年之63%。由此可見,此類法律必定促使人容易自尋短見。

筆者按著本人的基督教信念,覺得C-407法案絕對不是令病人有尊嚴和光榮的死去﹐所以盼望它不會通過。

上帝的啟示在創世記第一章就清楚地指出﹕人的生命有神的心意和祂的尊貴,賜予生命的是神,收取生命的也是祂而不是任何人。醫生的任務絕對不是助長人了結生命,而是幫助人珍惜生命。

(註1):資料來源﹕Onwuteaka-Philipsen, BD et al. Dutch experience of monitoring euthanasia. British Medical Journal 2005; 331: 691–3 ﹔Van der Maas PJ et al.: Euthanasia and other medical decisions concerning the end of life. Lancet 1991; 338﹕ 669-74. Van der Maas PJ et al.: Euthanasia, physician-assisted suicide, and other medical practices involving the end of life in the Netherlands, 1990-1995. NEJM 1996; 335: 1699-705. Onwuteaka-Philipsen BJ et al.: Euthanasia and other end-of-life decisions in the Netherlands in 1990, 1995and 2001. Lancet on line 17 June 2003. http:// image.thelancet.com/extras/03art3297web.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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